吉米·威尔士想在互联网上建立一个免费的百科全书。因此，他召集了一支业余爱好者队伍，创建了名为维基百科的未来自我组织、自我修复、极易上瘾的图书馆。
新墨西哥州狄克逊，是一个只有几百名居民且没有红绿灯的乡村小镇。在一条土路的尽头，在一座小山的阴影下停着一辆灰色的拖车。它是 Einar Kvaran 的家。要了解后繁荣互联网最大胆的实验，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Kvaran今年 56 岁，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红润的脸庞、蓝色的眼睛和逐渐变白的金发。他称自己为“没有作品集的艺术史学家”，但在他宣称的专业领域没有正式证书。他从未发表过学术文章或教授过大学课程。三十多年来，他一直是和平队志愿者、汽车工人、工会干事、家庭教育导师，以及密歇根乐队 Kodai Road 的鼓手。现在，他失业了。这并不是说他不工作。每天大约六个小时，Kvaran 阅读和撰写有关美国雕塑和公共艺术的文章，并为全球数百万观众发表他的文章。
他的拖车内从地板到天花板堆放着数百本关于雕塑家、地区建筑和艺术史的书籍，还有 68 本厚厚的相册，其中包含他 20 年来在美国公路上拍摄的照片。他的知识出口在他拨号互联网连接的另一端：大胆但有争议的网站维基百科（Wikipedia）。
四年前，一位名叫吉米·威尔士的富有期权交易员着手建立一个宏大的在线百科全书，其目的雄心勃勃且设计独特。这本百科全书将免费提供给任何人。它不是由付费的专家和编辑创建的，而是由任何愿意贡献的人创建的。借助名为 Wiki 的软件 — — 它允许任何具有 Web 访问权限的人访问站点并编辑、删除或添加其中的内容 — — 威尔士和他的志愿者团队将构建一个知识库，可以与古老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相媲美。
在 2001 年，这个想法似乎很荒谬。2005 年，这家非营利性企业是地球上最大的百科全书。维基百科提供 500,000 篇英文文章 — 与Britannica的 80,000 篇和Encarta的 4,500 篇相比 — 由超过 16,000 名贡献者撰写。加上其他 75 种语言的版本，包括世界语和库尔德语，维基百科文章总数超过 130 万。
维基百科的爆炸性增长归功于 Kvaran 和其他像他一样的人的贡献。自学成才和自我激励，Kvaran 去年夏天写了他的第一篇文章 — — 一篇关于美国雕塑家 Corrado Parducci 的短文。从那时起，Kvaran 使用他的图书馆和照片作为资料来源，撰写或参与了另外两打关于美国艺术的条目。他还为其他 30 个主题添加了文字和图像 — — 林肯纪念堂、棒球运动员卡尔·亚斯特泽姆斯基、摄影师蒂娜·莫多蒂，以及冰岛第一任总理汉内斯·哈夫斯坦，他恰好是克瓦兰的曾祖父。“我认为自己是一名老师，”Kvaran 在他厨房的餐桌旁边喝茶边说。
对于知识大教堂的许多守护者 — — 图书馆员、词典编纂者、学者 — — 来说，这正是问题所在。谁死了让这个人成为教授？没有纯正的学者仔细研究他的作品。没有研究助理检查他的事实。我们是否应该相信一本能让任何有脉搏和鼠标垫的人都能对杰克逊·波洛克在后现代主义中的地位发表意见的百科全书？更重要的是，使维基百科如此易于构建的软件也使其易于操纵和破坏。著名的大英百科全书的一位前编辑最近将这个网站比作公共厕所：你永远不知道谁最后用过它。
因此，在这个小城镇的土路尽头，一辆朴素的拖车承载着一些宇宙问题。维基百科是数字人道主义方面令人振奋的努力 — — 还是一群向大众散布错误信息的不那么聪明的暴徒？善意的业余爱好者可以替代专业人士吗？对知识不收费是不是太贵了？
恢复可能需要 12 个步骤，但成为瘾君子只需要四个步骤。先来的机会 — 意想不到的相遇。机会激发好奇心。好奇心导致实验。实验会导致成瘾。
对丹尼·伍尔来说，机会在 2002 年的一个冬日下午降临，当时他就关于氪石的所有事情争论不休。他在布鲁克林的家中用谷歌搜索这个词来解决争论，他偶然发现了维基百科条目。他又查找了几个主题，发现每个主题都包含一个神秘的超链接，上面写着“编辑”。好奇但又紧张得什么都做不了，他又回到了维基百科几次。然后一天晚上，他纠正了一篇关于犹太节日的文章中的错误。你能做到吗？！这是他第一次吸入维基裂缝。他成为维基百科最早的注册用户之一，并撰写了他的第一篇文章 — — 关于华盛顿州印第安部落 Muckleshoot 的文章。从那以后，他已经做出了16000多笔捐款。
布莱恩·德克森 (Bryan Derksen) 撰写了伍尔发现的原始氪石文章。在他位于埃德蒙顿的家中冲浪时，德克森还偶然发现了维基百科，并很快走上了上瘾之路。他读了一些关于希腊神话的条目，发现它们不够充分。编辑链接像街头推手一样向他招手。他单击它并输入了一些更改。你能做到吗？！“我刚刚上瘾了，”他告诉我。他现在所做的编辑比除三个维基人之外的所有人都多 — — 大约 40,000 次添加和修订。
贡献者名单中排名第一的是德里克·拉姆齐 (Derek Ramsey)，他已使自己的瘾自动化。Ramsey 是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名软件工程师，他编写了一个名为 rambot 的 Java 程序，可以自动更新关于城市和县的维基百科文章。到目前为止，人机结合已经贡献了超过 100,000 次编辑。
将足够多的这些瘾君子聚集在一起，再加上几千名临时用户，很快你就会有一种新的方法来做旧的事情。长期以来，人类一直在寻求驯服知识的丛林，并将其展示在友好事实的动物园中。但是，虽然创建百科全书的冲动一直存在，但生产模式已经发生了变化。维基百科是最新的阶段。
在开始时，百科全书依赖于“聪明人”模型。在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动笔记录了他那个时代的所有知识。四百年后，罗马贵族普林尼大师撰写了一套37卷的当代知识集。中国学者杜预于九世纪编写了一部百科全书。而在18世纪，狄德罗和几位朋友（包括伏尔泰和卢梭）花费29年时间创建了《百科全书》。
随着工业革命，“聪明人”方法逐渐让位于 One Best Way 模型，后者借鉴了科学管理的原则和流水线的经验教训。大英百科全书在苏格兰开创了这种方法，并将其磨练到完美。大批专家在经理的指导下根据详细的工作图表执行一项任务，制作出内容广泛的百科全书。20 世纪后期，计算机改变了百科全书 — — 而互联网对它们的改变更大。今天，大英百科全书和世界图书仍然销售一些 130 磅、1,100 美元的多卷套，但他们的大部分收入来自互联网订阅。然而，虽然媒介已经从原子转变为比特，但生产模式 — — 以及产品本身 — — 保持不变。
现在，威尔士提出了第三种模式 — — 称之为“人人共享”。维基百科没有一个真正聪明的人，而是吸引了成千上万相当聪明的人 — — 因为在百科全书的元数学中，500 Kvarans 等于一个老普林尼。维基百科没有明确划定的权力界限，而是依赖于激进的权力下放和自我组织 — — 最纯粹形式的开源。大多数百科全书在打印到页面上的那一刻就开始僵化。但是添加 Wiki 软件和一些帮助之手，你就会得到一些自我修复的东西，几乎还活着。不同的生产模型创造出流畅、快速、可修复且免费的产品。
One for All 模型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可观的成果。查找您了解的任何主题 — 从弗雷德里克斯堡战役到包法利夫人到普朗克黑体辐射定律 — 您可能会发现维基百科条目即使不完美，也不错。当然，Leonard Nimoy 的条目比 Toni Morrison 的条目长。但莫里森的文章涵盖了她的基本生活和文学作品以及世界图书条目。在近 50 万篇文章中，有数万篇文章的质量可以轻松与Britannica或Encarta相媲美。
使该模型奏效的不仅是广泛分布的劳动力的集体知识和努力，还有遵守两个核心原则的意愿。第一：中立。所有文章都应该毫无偏见地撰写。维基百科被指示不要在堕胎或全球变暖等有争议的话题上表明立场，而是要公平地代表所有方面。第二个原则是诚信。所有的工作都应该假设作者正在努力帮助项目，而不是伤害它。
维基百科代表了对理性至上和他人善良的信念。在维基百科的理想中，善意的人有时会不同意。但是，从对立观点的尊重冲突和许多人的综合智慧中，会出现类似于真相的东西。大多数时候。
如果你在这个冬天的某个早晨在维基百科上查找吉米卡特，你会发现一些你无法从大英百科全书学到的东西。根据卡特入场时随附的照片，美国第 39 任总统是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男人，左手食指紧紧地竖在鼻子上。
潜伏在维基百科充满理性和善意的田园诗般的灌木丛中的是目标不那么崇高的贡献者，他们的数量正在成倍增加。Wiki 拥护者为他们中的许多人起了名字。首先，有喷子、小麻烦制造者，他们通过旨在激怒认真用户的愚蠢编辑来违反诚信原则。更阴险的是破坏者，他们试图破坏网站 — 插入亵渎和种族诽谤，释放将广告放入条目中的机器人，并粘贴阴茎和其他初中笑星的照片。考虑到在 Wikiépedia 上进行更改是多么容易，您会想象这些无所事事的人可能会淹没该网站。但他们还没有 — — 至少现在还没有 — — 因为针对他们的防御已经内置到结构中。
任何登录的人都可以将文章放入“观察列表”。每当有人修改条目时，监视列表都会记录更改。因此，当那个匿名的破坏者用挖鼻器替换了吉米卡特的照片时，所有在他们的观察名单上有吉米卡特的维基人都知道了。其中一个只是恢复到原来的肖像。与此同时，从 Boogerville 救出这位前总统的用户注意到，破坏者还在“说唱”条目上发布了挖鼻孔的照片 — — 照片出现四分钟后，他就删除了该照片。
在有争议的话题上，反应会特别迅速。维基百科关于伊斯兰教的文章一直是破坏的目标，但维基百科的伊斯兰教捍卫者总是比破坏者更灵活。举一个相当典型的例子。不久前的一天上午 11 点 20 分，一位匿名用户用一个下流词替换了整个伊斯兰教条目。11 点 22 分，名为 Solitude 的用户恢复了该条目。11 点 25 分，匿名用户再次来袭，这次用“你真臭！”来代替文章。到 11 点 26 分，另一位用户 Ahoerstemeir 恢复了该更改 — 破坏者消失了。麻省理工学院的 Fernanda Viégas 和 IBM 的 Martin Wattenberg 和 Kushal Dave 研究维基百科时，他们发现大规模删除案例（一种常见的破坏形式）被纠正的平均时间为 2.8 分钟。
事实证明，维基百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愈能力。结果，数量多得可怜的破坏者常常放弃并离开。（套用 Linus Torvalds 的话说，只要有足够的眼球，所有的暴徒都是幼稚的。）而且，做出改变是如此简单，以至于谁占上风往往归结为谁更关心。和铁杆维基百科关心。很多。
伍尔每天早上 6 点登录维基百科，工作两个小时后才去为一家博物馆开发教育项目。当他在下午 6:30 左右回到家时，他又跳回到维基百科上几个小时。德克森每天早上去一家在 eBay 上销售医疗设备的小公司上班前，都会查看他的观察名单。当他回到家时，他会花几个小时单击“随机页面”链接，看看需要完成什么。人们很想敦促像伍尔和德克森这样的人过上自己的生活。但想象一下，如果他们把空闲时间花在公园里散步、捡垃圾上。我们称他们为好公民。
尽管如此，即使是忠诚的公民有时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抵挡顽固的坏人。随着维基百科的发展，威尔士被迫实施一些更集中的、类似警察的措施 — — 以防范“编辑勇士”、“观点勇士”、“还原勇士”以及所有难以与他人相处的人. “我们尽量保持开放，”威尔士说，“但其中一些人是不可能的。” 在去年的总统选举期间，维基百科因不断的破坏和争吵而不得不锁定乔治·W·布什和约翰·克里的页面。另一个攻击目标维基百科首页也受到保护。
如果这表明在这个平等主义知识收集堡垒中出现了等级制度，那就这样吧。维基百科的权力金字塔是这样的：底部是匿名贡献者，他们进行了一些编辑并且仅通过他们的 IP 地址来识别。下一级是维基百科在全球的无数注册用户，例如新墨西哥州的 Kvaran，他们选择了一个网名（他是 Carptrash）并在该署名下进行编辑。一些最专注的用户试图达到下一个级别 — 管理员。维基百科的 400 名管理员，其中包括 Derksen 和 Wool，可以删除文章、保护页面和阻止 IP 地址。在这个群体之上的是官僚，他们可以成为管理者。最有特权的官僚是管家。而上面的管家是开发者，57 位可以直接更改维基百科软件和数据库的超级精英。还有一个仲裁委员会可以审理纠纷并可以禁止不良用户。
在最顶端，拥有远超任何普通维基百科凡人的力量的是威尔士，维基世界中的每个人都称他为金博。他几乎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 — 从锁定页面到禁止人们再到摆脱开发者。他的权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有人开始称他为“仁慈的独裁者”。但威尔士对这个标签感到愤怒。因此，他的手下给了他一个不同的标签，但同样令人印象深刻。“金博，”维基百科管理员马克·佩莱格里尼 (Mark Pelleégrini) 说，“是神王。”
神王开的是现代汽车。在佛罗里达州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一，威尔士驾驶着他的红色 Accent 从他位于圣彼得堡的家中穿过海湾到达坦帕市中心，在一栋破旧办公楼的 11 层，一家名为 Neutelligent 的公司管理着一个庞大的服务器群。在后排之一，堆放在两个机架上的是维基百科的核心 — — 42 台服务器，由橙色和蓝色电缆组成的毛球连接。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威尔士来回穿梭，插拔电缆，同时通过附近的键盘在 Internet 中继聊天上与维基百科开发人员交换消息。
回到圣皮特，威尔士通过维基百科总部的一对显示器监督着他的帝国 — — 两个狭窄、没有窗户的房间，看起来就像一家失败的科技初创公司的办公室。电脑设备到处都是。一本打开的自学 PHP、MySQL 和 Apache摊开在地板上。当神王固然不错，但并不光鲜。
威尔士在阿拉巴马州的亨茨维尔开始了他的旅程。他的父亲在一家杂货店工作。他的母亲和祖母经营着一所名为学堂的小型私立学校，威尔士和他的三个兄弟姐妹就读于此。他于 1989 年毕业于奥本大学，获得金融学学位，最后在印第安纳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攻读期权定价。厌倦了学术生活，他于 1994 年离开学校前往芝加哥，在那里他开始押注利率和外汇波动。六年时间，他挣的钱足够养活自己和妻子的余生。
1998 年，他们搬到了圣地亚哥。当时，威尔士创办了一家名为 Bomis 的互联网公司，提供搜索引擎和 Web 目录。他开始听说刚刚起步的开源运动，想知道志愿者是否可以创造软件以外的东西。因此，他招募了拉里·桑格 (Larry Sanger)，当时他是俄亥俄州立大学的一名哲学博士生，他曾在一些邮件列表上遇到过他。他让 Sanger 加入了 Bomis 的工资单，他们一起推出了一个免费的在线百科全书，叫做 Nupedia。为什么是百科全书？威尔士说他只是想看看是否可以做到。
在 Sanger 担任主编后，Nupedia 基本上复制了 One Best Way 模型。他召集了一批学者来撰写文章。（参与者甚至必须传真他们的学位以证明他们的专业知识。）他还建立了一个编辑、事实核查和同行评审的七阶段流程。“在 18 个月和 250,000 美元之后，”威尔士说，“我们有 12 篇文章。”
然后一名员工向威尔士介绍了 Wiki 软件。2001 年 1 月 15 日，他们推出了 Wiki 化版本，并在一个月内拥有 200 篇文章。一年内，他们有 18,000 人。而在 2004 年 9 月 20 日，当希伯来文版添加了一篇关于哈萨克斯坦国旗的文章时，维基百科有了第 100 万篇文章。总投资：约50万美元，其中大部分来自威尔士本人。
Sanger 于 2002 年离开了该项目。“在 Nupedia 模型中，有一位主编的位置，”威尔士说。“Wiki 模型太分散了。” 心系学者的桑格重返学术生活。与此同时，他的联合创始人成为了一个小极客摇滚明星。威尔士已被要求向 BBC、诺基亚和其他对 Wiki 感兴趣的大型企业提供建议。美国和欧洲的技术会议都在呼唤他。虽然他致力于将他的创作作为他经常称之为的“慈善项目”（wikipedia.com 大约在三年前成为 wikipedia.org），但诱惑却越来越大。
去年年底，威尔士和一位极其敬业的维基人 Angela Beesley 发起了一项名为 WikiéCities 的营利性企业。该公司将为“基于社区”的网站提供免费托管 — — 房车用户、贵宾犬主人、家谱爱好者等等。这些网站将使用支持维基百科的相同软件运行，内容将在免费许可下提供。但 WikiCities 打算通过销售广告来赚钱。毕竟，如果几千人可以创建一部百科全书，那么几百名亚瑟小子的追随者就应该能够组建一个终极粉丝网站。如果大批亚瑟小子的歌迷聚集在一个地方，一些广告商就会付费向他们推销音乐会门票或音乐下载。
可能感觉我们以前走过这条路 — — 还记得 GeoCities 和 theglobe.com 吗？但威尔士说这是不同的，因为那些早期的网站缺乏任何真正社区的机制。“这只是免费主页，”他说。他相信，WikiCities 将使有共同热情的人也能共享一个项目。他们将能够一起设计和构建项目。因此，Web 在民主传播信息方面的伟大实验的创始人也在试图复活 GeoCities。虽然有些人可能觉得这个想法很愚蠢，但许多其他人只是想要一块 Jimbo 魔法。
在我们午餐时的谈话中，威尔士的手机响了。它是风险投资公司 Accel 的合伙人，打电话讨论 WikiCities 和威尔士可能拥有的任何其他与 Wiki 相关的投资想法。威尔士说他很忙，请来电者稍后回电。然后他对我微笑。“我会让他冷静一会儿。”
维基百科关于英国贵族制度的文章 — — 对公爵、子爵和其他贵族头衔的清晰解释 — — 主要是一位名叫埃姆斯沃斯勋爵的用户的作品。Emsworth 的一些关于英格兰国王和王后的文章被评为维基百科的每日精选文章。原来，埃姆斯沃斯勋爵自称是一名居住在新泽西州南布伦瑞克的 16 岁少年。在维基百科上，没有人必须知道你是大二学生。
而这也有些心疼。拉里·桑格 (Larry Sanger) 最近在 kuro5hin.org 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为什么维基百科必须放弃其反精英主义”的文章，表达了这些批评意见。尽管他承认“维基百科非常酷”，但他认为该网站的生产模式存在两大问题。
第一个是“无论维基百科实际上是否比一般的百科全书更可靠或更不可靠”，图书馆员、教师和学者都不认为它是可信的，因为它没有正式的审查程序。根据 Sanger 的说法，第二个问题是整个网站，尤其是威尔士，都过于“反精英主义”。知名学者可能愿意为维基百科做出贡献 — — 但如果他们必须与喷子打交道，尤其是如果他们被认为与使用 iMac 的任何笨蛋没有什么不同时，则不会。
桑格在他位于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家中，在俄亥俄州立大学任教时强调，维基百科是一项出色而值得的努力。但他说学术界并没有认真对待它。“很多文章看起来像是本科生写的。” 他认为，“那些将了解事物作为毕生工作的人应该在项目中占有特殊的位置。” 但由于维基百科坚决的反精英主义使得这不太可能，桑格认为，其他事情将会发生：维基百科将分叉 — 也就是说，一群学者将采用维基百科的内容，这些内容在免费许可下可用，并产生他们自己的同行评审参考工作。“我想给维基百科社区敲响警钟，告诉他们这个分叉可能会发生。”
威尔士的回应基本上可以归结为：叉你。“你想组织那个？” 他闻了闻。“这里是服务器。” 然而威尔士承认，在明年，部分是为了回应这些担忧，维基百科可能会提供一个稳定的 — — 即不可更改的 — — 版本及其 One for All 版本。
但桑格的批评和威尔士的反应都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观点：你不能用传统的百科全书标准来评价维基百科。由学者运营的分叉维基百科将是 Nupedia 2.0。它将使用 One Best Way 生产模型，这不可避免地会生产出 One Best Way 产品。这不是维基百科的好坏，正如 Instapundit.com 不是华盛顿邮报的好坏。它们是不同的动物。
百科全书渴望万无一失。但是维基百科要求完美永远不要成为优秀的敌人。公民编辑不需要让条目完美无缺。他们只需要让它变得更好。因此，甚至许多维基百科人也认为该网站不如传统的百科全书。“在 1 到 10 的范围内，我会给维基百科的可靠性打 7.8 分，”克瓦兰在新墨西哥州告诉我。“我会给大英百科全书 8.8 分。” 但这有多大关系呢？大英百科全书自美国革命前就已存在。维基百科刚刚庆祝了它的五岁生日。更重要的是，大英百科全书每年花费 70 美元；维基百科是免费的。衡量维基百科的更好标准是这个非常年轻、相当不错、不断改进、完全免费的网站是否满足需求 — — 就像衡量大英百科全书的方法是其生产模式带来的额外保证是否值得付出代价一样。
这两种产品之间还有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区别。One Best Way 方法创造了一些完成的东西。One for All 模型创造了一些有生命力的东西。去年年底印度洋海啸爆发时，维基百科在数小时内就产生了多个关于该主题的条目。相比之下，World Book 的 CD-ROM 允许所有者下载定期更新，但在灾难发生后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更新其海啸或印度洋条目。这就是维基百科提议的稳定版或快照版的可能命运。将其内容固定在一本书或 CD 或 DVD 上无异于对生物进行防腐处理。身体可能看起来很棒，但它不再呼吸了。
“你可以在那里创造生命，”维基百科专家奥利弗布朗说，他是加利福尼亚州阿普托斯的一名高中教师。“如果你不知道什么，你可以写一篇文章，其他人可以来喂养它，培养它。” 例如，两年前，Danny Wool 对美国建筑雕塑家 Lee Lawrie 感到好奇，他的阿特拉斯雕像就坐落在洛克菲勒中心附近。Wool 发布了一个存根 — — 关于一个主题的几句话 — — 希望有人会添加到它。那个人原来是 Kvaran，他拥有几本关于 Lawrie 的书，并且不仅在洛克菲勒中心而且在内布拉斯加州林肯的国会大厦拍摄了他的作品。如今，Lawrie 条目已从两句话发展为几个详尽的段落、十几张照片和一份参考文献列表。当布朗想知道有多少人被认为是某物的父亲或母亲时，他自己发布了一个存根。今天，维基百科列出了 230 多位被称为思想、运动或发明之父或母亲的人。明天这个数字可能会更高。正如这种新型百科全书之父所说，“维基百科永远不会完成。”
1962 年，后来成为《大英百科全书》高级编辑但更出名的是他在 1950 年代智力竞赛节目丑闻中扮演的角色的查尔斯·范多伦 (Charles Van Doren) 为《美国行为科学家》杂志撰写了一篇思想文章。他的文章“百科全书的想法”在精神上与桑格去年年底写的那篇文章相似：对他的社区的警告。
范多伦警告说，他那个时代的百科全书并不是缺乏可信度，而是缺乏活力。“美国百科全书的基调往往是非常不人道的，”他写道。“一些撰稿人似乎希望把活的机构写成就像腌制的青蛙一样，伸展在解剖板上。” 他认为，百科全书应该是“革命性文献”。虽然范多伦没有呼吁采用新的生产模式，但他确实说过“理想的百科全书应该是激进的。它应该不再是安全的。”
阻碍这种新方法的正是百科全书引以为豪的东西。“尊重似乎是安全的，”他写道。“但 30 年后受人尊敬的东西现在看来很前卫。如果一本百科全书希望在 2000 年受人尊敬，它必须在 1963 年显得大胆。”
Jimbo 和他的手下 — — 从 Einar Kvaran 在他新墨西哥州的拖车里到 Lord Emsworth 在他新泽西州的卧室里 — — 在今天看来可能很大胆。但他们即将变得受人尊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