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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安德烈·普拉东诺夫,出生于一个铁路工人兼教堂圆顶镀金工人的家庭,在世纪之交 — — 1899年9月1日 — — 出生于俄罗斯沃罗涅日市郊的城镇与乡村交界处。他于1951年因肺结核去世,这是他从儿子那里感染到的,他的儿子在劳改营期间被感染。年轻时,普拉东诺夫是一个热情而理想主义的革命支持者,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作品服务于苏联社会。然而,他对于事物理解的清晰度和敏锐的讽刺感使他无法按照当局的要求写作。他的作品有一半被出版,然后遭到了严厉的批评,而另一半在苏联直到他去世后很久才得以出版。
我在1974年第一次接触到他的故事,当时我在沃罗涅日度过了一年的英国文化协会交换奖学金。一位俄罗斯朋友借给我一本20世纪60年代在苏联出版的他的作品的简化版选集。尽管对他的风格感到困惑,但我感觉这非常不寻常,我需要读更多。回到英国后,我立即订购了他两部伟大的早期小说《切文古尔镇》(Chevengur)和《基坑》(The Foundation Pit)的副本;当时只有流亡出版社才能提供俄文文本。我还通过图书馆间借阅获得了他于1940年代末出版的俄罗斯民间故事的小集合。这些故事立刻吸引了我;有些故事深深地感动了我。
总的来说,普拉东诺夫保持了与他的来源的密切联系,只是简单地添加了一些生动而机智的细节 — — 但有一个故事《无臂女郎》(No-Arms),他进行了极大的自由处理。这个迷你史诗以一种强烈的抒情调结束,赞美了爱的力量。在长期的流浪之后,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苦难,并在一场可怕的战斗中扮演了关键角色,救出了她的唯一儿子,却没有意识到他是谁,女主人公与她的儿子和丈夫团聚了。经过多年的分离,他们三人才慢慢而犹豫地认出了彼此。普拉东诺夫继续写道:
无臂女郎想要拥抱她的丈夫 — — 她已经和他分离了整整一个时代 — — 但她记得自己没有手臂。在战斗中站在儿子身边之后,她的手臂立即萎缩了。但无臂无法忍受,她向丈夫伸出手。她一直爱着他;她从未忘记过他。然后,仿佛从她的心中,她的手臂重新生长出来,就像以前一样强壮,她用它们拥抱了她的丈夫。从那一刻起,她的手臂永远地陪伴着她。
我很快就将这个故事全部翻译了出来,仅仅是为了向我的英国朋友展示。这是我第一次自发进行的翻译。然后,我决定翻译这个故事中的另外两个,并将这三个故事一起寄给了Faber出版社的儿童文学编辑,他很快就同意出版一本书 — — 六篇故事,标题为《魔指环》(The Magic Ring)。
这本书几乎没有引起注意,但在我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给我带来了两个长久的朋友。已故的詹姆斯·格林(James Greene),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也是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Osip Mandelstam)最好的翻译家之一,他把我介绍给了画家肯·基夫(Ken Kiff,1935–2001),他为这本书插图。詹姆斯还把我介绍给了诗人兼精神分析师大卫·布莱克(David Black),他最近出版了一本改编自“无臂女郎”的诗集 — — 这是格林兄弟对同一民间故事的版本。大卫和我仍然是朋友,他在过去40年里对我的普拉东诺夫的大部分翻译和合译作品都给出了有帮助的评论。
有些人认为普拉东诺夫的作品让人感到压抑;这可以理解,考虑到他作品中残疾人、孤儿和自杀者的数量。但我自己,始终认为他是一位深刻的肯定性作家。无臂女郎一直作为我心中的一个形象,不仅代表了英雄般的忍耐,也代表了持久的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理解普拉东诺夫的全部作品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仿佛在职业生涯的开始 — —…